几个守夜的小丫头耳朵尖,前头挨了青罗一顿打,有个风吹草动都跑得飞快,三花不让小五小七出门玩,只许她们关着门在家做针线的话没等天亮就传到段圆圆耳朵里去了。
段裕在剥橘子,他把白衣撕了一地,又把橘子塞在段圆圆手上冷笑道:“这婆子管得太宽,就是她省口粮养过孩子也不能让她这么胡来。”
段圆圆是顾忌着小五小七头头一次在家过年,把三花弄走了恐怕两个人要病得起不来身,这才暂时容忍她,这会儿人都给段裕脸色看了,她说:“等会儿我把她挪出去,你别玩你的不用理她。”
段裕没让她操心拍着胸脯凑过去笑:“这事儿交给我。”
段圆圆想着段裕哪处理过家务事啊,伸手就要拦下来,宁宣从外头进来,看着姐弟两人大眼瞪小眼笑:“你先说给我听听,我看成不成。”
段裕眼睛都瞪圆了,看着他说:“你偷听我们说话!”
宁宣笑,跟圆圆真像啊。
段圆圆看宁宣都同意了,她也只有点头的份儿。
段裕小声说:“这么简单的事还能有不成的?三花没自己的孩子才把别人的孩子当宝,我看直接把她嫁给外头有儿有女的管事,直接在家里颐养天年带孙子不就成了?”
她是两个孩子的恩人,直接卖了她,段裕下不去手。
他还想着给她一点儿回报,道:“要是以后三花嫁了人,那家子伺候她伺候得好,等她临终,咱们就给她指定的儿孙脱籍。”
奴才生的孩子永远是奴才,段裕听说沿海有些贱民几百年前祖先犯了错被流放到那,王朝更迭好几次,那个姓在当地仍然是贱民,还是不许上岸只许光脚在船上走,吃喝拉撒都在海上,乞丐都比那些人高贵些。
让三花的儿孙脱籍,她哭着磕头都来不及,有家有儿女有孙子养,慢慢的就能把小五小七忘了。
宁宣都听愣了,坐在榻上盯着表妹笑。
段圆圆知道他在想什么,宁宣罚人不是这样的,他会直接找个罪名把人按死,裕哥儿比起他太过仁慈。
段圆圆反而觉得让三花嫁人最吓人,她自己身在其中自然知道婚姻的威力。她有宁宣和姨妈的支持,还不是一次都没回过家?
三花只要同意嫁人,那么她未来也不会有什么机会再过来看小五小七了,柴米油盐酱醋茶会把她圈得死死的。
当然前提是三花得愿意,他问:“要是人家不愿意怎么办。”
段裕轻轻地说:“怎么会不愿意?哪有寡妇不愿意改嫁的?”
宁宣拍着段裕肩膀说有些欣慰:“好小子,长大了,都知道替你姐做事了。”接着他就放手让段裕去做。
段裕脸有点红,低头边喝茶边说:“谁让我只有着一个姐姐。”
在乡下段家是最大的老爷,每次走到村口他都忍不住跟住半山腰的同窗嘚瑟:“看,这儿就是我家。”
半山腰的同窗看着段裕在田里捉鳝鱼青蛙嫉妒地表示:“裕哥儿,我好羡慕你有田啊。”
段裕非常骄傲,等看到宁家的宅子他也很嫉妒宁宣,经过杨盼儿的事情之后,段裕再也不嘚瑟自己是段家村二大爷,也不嫉妒宁宣有大宅子能在家溜狗了。
杨知县抖得跟他们家大公鸡似的,顷刻间也会灰飞烟灭,何况小小的段家呢?
段裕想的更多的是如果把杨盼儿换成自己,家里会怎么样?
最大的可能是已经没有段家了。
一路上段裕都忧心忡忡,下了车,看到大着肚子的大姐拉着自己嘘寒问暖,他慢慢地想着,
自己可不能做杨盼儿,也不能让大姐和娘跟杨家太太似的肝肠寸断。
段裕一夜之间长大了许多,下不去的手狠不下的心通通都能办到了。
段圆圆也明白,违背人的意愿强迫三花嫁人对段裕这样只知道吃吃喝喝的小屁孩来说,已经算非常残酷的手段。
段裕说完有些忐忑地地凑到姐姐跟前剥水果撒娇,缠着她说故事。
段圆圆摸摸他的脸,脑子里都是他深信熊家婆会吃掉不听话的小孩,连夜爬山上跪在大熊猫跟前磕头说自己错了的样子。
多傻啊,日子也一去不复返了。
段圆圆把他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有点儿心酸地说:“以后不说了,你长大了,等她出来,你做舅舅慢慢说给她听好不好。”
段裕哼道:“这还用说?”
说完段裕就跑回自己屋子里躺成一个大字,宁宣进门看他眼睛红了一圈儿,笑得眼睛眯起来,他吃着剥得干干净净的橘子道:“擦干净别让你姐看见,这么大了还在大姐跟前撒娇,害不害臊啊?”
段裕瞪他:“成天缠着我姐撒娇的还不知道是谁呢!”说完把人推出去反手就把门插了。
宁宣拿着表妹剥的橘子站在原地啼笑皆非,最后慢悠悠地回屋里拉着表妹告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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