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死的时候我不也死了,我要怎么哭?”店小二大喊,他指过大堂乱象,“你看看这些,都要我收拾了,我得收拾多久?”
络腮胡男人听着动静走出,指着店家哈哈大笑:“这把你输了,还不快给我钱。”
祁凤渊不明白,死都死了,还要钱干什么,但他尊重此地的民风民俗,表示理解和尊重。
他弯腰放下朱不辞,连瀛晃动双脚,脚尖踢他的肩头,连瀛说:“满大堂都是鬼,绂除也好,度化也罢,你不做些什么?”
祁凤渊抬手拍了拍肩膀,衣袖滑落露出一截手腕,手腕上系着一根普普通通的红绳,一粒铜珠串在绳结上。
连瀛放下托腮的手,不经意扯了扯衣袖,他那瓷白的手腕上有一圈比皮肤更白的印记,像是经年累月戴着什么东西才会留有的印子,但那东西此刻不在连瀛手腕上。
如果那东西还在,该是跟祁凤渊那条红绳一模一样才对。
连瀛知道那是什么,万水曾经告诉过他,那根红绳叫做命契线。
“我能做什么?”祁凤渊反问,“你不是知道,我已经没有灵力了吗?”
绂除,度化,都需要灵力,单靠符籇是做不到的,而祁凤渊最缺的就是灵力。
连瀛挺起腰坐正,早在横水镇他就知道祁凤渊没有灵力了,但他不知道的还有很多,比如祁凤渊为什么身无灵力还要来神境,再比如——
“砰砰——”
门外传来敲门声打断了连瀛思绪。
“咦?又有客人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店小二跑去开门。
络腮胡男子和众鬼说话,闻言取笑店小二没头脑,“能来这里还会是什么人,当然是短命人咯——”
门板轰然倒下,两人站在门外。
那声“咯”急促上扬,调不成调,在乱糟糟的大堂里悠然回荡,叫出了母鸡下蛋的感觉。
众鬼纷纷嘲笑,但在看到门外后,那些笑声跟断了气一样“哈”不出来。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雨,雨声沥沥,风声狂啸。
斜风吹细雨,一时间大堂内起了风,门槛边缘溅进了雨。
天际紫蛇窜动,照亮大堂里一片煞白了的脸。
黑衣男子浑身湿透,显出宽肩窄腰的好身段,颊边的湿发贴着脸,略显狼狈,但看清楚面容后就不会觉得狼狈了,只会让人叫一声“好俊”。
他唇角扯笑,鼻梁高挺,眼似点漆。同样是俊俏,但连瀛的好看是一把锋利的剑,看上几眼都会杀意临身,可他更像是一池温润的春水,利万物而不争。
他谦恭地道:“对不住,原来门坏了啊。”
说罢他侧身让出位置,一手负在腰后,一手抬起说道:“夫人,请。”
雷电闪过时,他身旁的人收起了伞。
素白的伞面迎着众人缓缓收紧,最后在空中划出个优美的弧线,伞被放下到女子身侧。
那女子抬起头来,是一张姿容绝佳、皎似白玉的脸。她站在门外,站在漆黑的风雨夜里,姿态如凌霜傲雪的寒梅。
“贱人。”
“不要进来!”
在骂声和店小二的呼声中,她抬起腿。伞端轻擦过门槛,戳下一个水印子,被沾了污泥的长裙摆遮住又露了出来,一眨眼,那个水印子就消失不见。
黑衣男子跟在身后,端的是丰神俊朗,脸上笑意盎然。
他们绕过倒塌的门板,带进来风雨,惊扰了自娱自乐的众鬼。
雨声渐小,风声渐止,黑云散去,远方天空露出一丝白来,在光亮刺破云层那一刹那,那名女子执伞穿透络腮胡男子的身躯,金光乍现,络腮胡男子如云雾渐散。
“你、做什么?”
徒留一句不解之语。
“文娘千里迢迢赶来,特意送各位叔伯一程。轮回路孤寂长远,各位叔伯结伴好行。”那名女子温和道。
祁凤渊看着门外,云层被光撕开一个口子,裂得越来越大。
此间时间流速不同。
天要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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