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娜皱了下眉,立刻往后退了几步:“你不是小伊尔迷,你是谁?……他称呼我时,从来都是带尊称的。”
伊尔迷几乎不会这么亲昵地喊她“露娜”。
他总是很强调辈分——就像是某种用于告诫内心的箴言一般。
“伊尔迷”愣了下,思索片刻,哈哈笑了起来:“原来是这样……没想到我这么快露馅了。”
*
风沙的另一头。
伊尔迷穿过黄沙,望向远处。夜色里,货运火车的轮廓隐隐现出,黑色的烟朝着月亮升起。
“伊尔迷,伊尔迷。”露娜的呼唤声从背后传来。
他转身,却发现露娜跌跌撞撞地朝他跑过来,惊慌失措,眼带闪烁泪光:“有盗贼……我好害怕!不要离开我……”
她语气哽咽,看着可怜巴巴的。
“盗贼?”伊尔迷疑惑。
“是的……伊尔迷,留在这里保护我,哪儿也不要去,好吗?”露娜可怜兮兮地在他身前站定,软语哀求,“没有你,我会死的。”
她纤长的眼睫一眨一眨,泪珠子几乎要落下来了。
伊尔迷眨了眨眼,手轻轻一划,念针便刺入面前女人的额头。
“伊尔迷……!”
露娜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脸惊恐地扭曲:“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鲜血沿着她的额头淌下来。
伊尔迷轻描淡写地说:“你对她还是不了解。”
露娜阿姨可不会在男人面前掉眼泪。
虽然刚才那副温言软语的样子,确实很可爱——如果哪天露娜真的露出这样被欺负到掉眼泪珠子的模样,他倒是很想见一见。
可眼前这个“人”显然不是露娜。
果然——在念针刺入额头后,“露娜”的身体像水一般融化,紧接着就化为一滩黑水,渗进了沙地里。
原来这个露娜连“人”也不是。
他的眸色沉了些。
一想到对方伪装为露娜的模样,伊尔迷就打心底感到不快——就像是被觊觎了、被冒犯了、被亵渎的感觉。
来人的目的是拖住他,恐怕露娜阿姨那里也遇到了类似的麻烦。伊尔迷皱了皱眉,折身向原处返回。
没多久,他便看到露娜。
风沙散开,露娜收起鞭子,拍了拍手上的灰:“你比真正的小伊尔迷可温柔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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