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唐脸上挂着笑,目光触及引鸟儿那只大葫芦时,心波却久久难平。
今日他与贺蔷会面时,贺蔷对许襄之死一字未提,想必是得了贺知年的令。
许襄的死虽然轰动一时,但在贺知年的雷霆手段下,应当不出十日,就会彻底销声匿迹,再也无人谈起。
许氏尚且如此,更遑论是几个无家的乞丐呢?
引鸟儿游走四方,摸爬滚打恁些年,为人早已无比圆滑,轻易不会得罪什么人。
他到底是死是活,犹未可知。
福官与喜官掐算着时辰进来伺候,奚静观远远听见脚步声,想将手里沾血的绣帕藏在枕头下,却被燕唐半道截走,藏回了他袖子里。
福官手里捧着点着金漆是的木托盘,托盘上稳稳搁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
这药不知又用了什么奇方,气味儿苦得能杀蚊驱邪。
燕唐皱起了鼻子,转身就去为奚静观找来了一包蜜饯。
“我看这药实在太毒,只消一碗下肚,就是没病,也得吃出来病。”
喜官将紫砂壶里又添了些热水,闻言,头也不回道:“三郎君哪里的话,没听过良药苦口吗?”
燕唐腹诽:“什么良药?也没见有多大的用处。”
奚静观嚼了几颗蜜饯,才将嘴里呛得人脸发绿的苦味儿压了下去。
她缩回了锦被里,向福官说:“福官,今日为点心上药了吗?”
福官低下头,眼圈儿一红,声音细如蚊呐:“小娘子,点心它,晌午就没气儿了。”
燕唐有些微错愕,他嘴上说那只雀儿命不久矣,心里却还是希望它长命百岁的。
奚静观嘴里才甜了一点,心间就又泛起了苦涩的涟漪。
双眸放空了一瞬,她许久没说话,回过神才喃喃轻语道:
“将它葬在花树下罢。这春还没过半呢,春愁来得倒快。”
千般万般的愁一重接着一重,比花开花谢还要快些。
翌日,晴光暖好。
一匹通体玉雪的马儿在燕府门外打了个响鼻儿,雕花的车前坠了一块玉牌,上头篆刻着“奚”字。
元婵与邢媛在府外相接,伶俐的童儿小跑过去,殷勤地将车帘掀开。
先下来的是个美妇,眉心一点花钿,将一双杏眸衬得波光流转。
她手执一柄绣花小团扇,冲元婵颔了下首,盈盈含笑。
元婵笑着招呼道:“萧夫人别来无恙。”
萧巽答道:“一切都好,只是昭儿若能听话些,我还能更好。”
正说到奚昭,马车上就跳下一个头戴紫金冠的小郎君。
元婵见奚昭活蹦乱跳,想必屁|股已经大好了。
奚昭生得俊俏,元婵脸上不由多出了几分慈爱,“昭儿都长这么大了。”
邢媛将奚昭上下一打量,道:“看这年岁,倒与序儿差不太多。”
萧巽用团扇挡住下颌,“可不是。他们两个是同年而生,都才十四。”
奚昭上前乖巧行礼:“婵夫人安好,邢夫人安好。”
邢媛立时笑弯了眼睛。
燕老太君为奚昭备了份见面礼,心知萧巽思女心切,并不多留人,一行女眷便陪着往兰芳榭去了。
燕唐昨日一直百感交集。
今晨卯时一刻未到,他就睁开了眼,认真挑起了衣裳来。
萧巽最是爱美,丑的东西一向入不了她的眼。
燕唐既要投其所好,自是半点也不敢懈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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