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京,推事院官衙,周君兴官廨。
周君兴听郑英权提到周严,心中猛然一跳。
当日他的族侄周严入京赶考,因为贪慕他的权势,几次上门拜会,原先周君兴并不当回事。
但是一次无意间谈话,周严说起拜谒春闱待选官员之事,那时周君兴正翻查蓝皮册子失利。
他听了周严之言,心中便动了心思,将这族侄当做考生中的耳目,并加以笼络,不仅将他接入别苑居住,还让儿子周子安予以关照。
周子安与周严几次饮酒,听周严酒后曾说起吴梁、林兆和之事,他便随口转告父亲,当时不过是无心之举。
周君兴父子都没想到,随着事情离奇发展,周严最终居然发挥大用……
周君兴最终设下圈套,用美酒女色让周严落入彀中,又给吴梁设下圈套,并决定用周严举告诉状,引动会试舞弊大案。
没想到临到早朝之时,都察院御史孙守正却早他一步,当庭弹劾揭开舞弊大案。
这也使得周君兴处于更有利形势,免去他冒险将周严推到人前,给自己带来牵联和隐患。
在孙守正的弹劾奏本之前,周严的诉状显得微不足道,即便没有的周严的举告,吴梁也难逃牢狱。
所以,舞弊大案日渐嚣然,很多人都忽视了周严的存在。
等到后来七十三名举子联名举告科举之事,泥沙俱下之状态,周严就更加不被人关注。
而这种态势,也正中周君兴下怀,能让他和舞弊案的牵连风险,最大限度的化于无形。
但是吴梁自尽,使得林兆和得以脱罪,大理寺正杨宏斌缜密老道,注意到林兆和连累入狱,源于举子周严的举告诉状。
周君兴心中暗自生出警惕……
郑英权继续说道:“杨宏斌调用周严的述状,仔细阅读推敲,并以整理案情为由,询问下官当日举告之事。
好在周严在述状之中,只是因林兆和与吴梁关系紧密,怀疑林兆和涉嫌舞弊,并不是实证举告,所以周严的述状并没留下把柄。
杨宏斌曾想提审周严,属下估计他似乎有所察觉,但并无实据,所以想寻找其中破绽。
但因林兆和无罪开释,徐亮雄认供画押,此案已可结案,杨宏斌多半心有顾忌,所以此事被暂时搁置。
不过,大人一向得圣上器重,前番神京数次大案,圣上都倚重大人侦缉办理,此举对三法司职权有所逾越。
大理寺对我们推事院可没有好感,属下担心科举舞弊案了结后,大理寺会不会追溯源头,旧事重提。
借周严之事,寻我们推事院的错处,以此削弱大人的圣眷,大人不可不防。”
周君兴神色阴沉,说道:“英权所言有理,朝廷各官衙之间,一向都是此消彼长,我们风光,自然要有人倒霉。
但是周严举告诉状,并无什么错漏,吴梁、徐亮雄都罪名已定,足以说明诉状上皆非妄言。
况且,前方落地举子大举离京,引动城内风潮,周严也已离京返乡,杨宏斌想生事,也已不得便利……”
郑英权一听此话,心中有些诧异,按周君兴的说法,周严几日前就已离开神京。
如今舞弊大案虽已大致落定,但毕竟还未审结昭告。
按照司刑常理,周严作为本案相关之人,案情未完结之前,不得离开神京,便于随时传讯。
但随舞弊案中途激变,吴梁身亡,徐亮雄认罪,都察院孙守正为首功,周严已不算要紧证人,无人监察动向,也在情理之中。
但大人既然知晓他离京,为何没有阻拦,而是任他走脱……
当初事发早朝的前一日,周君兴便交代正英权,布置缉拿吴梁一事,也恰恰在那日上午,周严入推事院举告。
郑英权在推事院这等阴森官衙多年,他可不会相信什么无巧不成书。
但是他能在推事院立足多年,安然无事,还能被周君兴视为心腹。
就是因为他进度有据,不该知道的事情,他从不去过问,更不会有意刺探,这是他的自保之道。
而且眼下舞弊大案已落帷幕,有些私隐更没有知道的必要,否则牵连过深,反受其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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