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王笑着解释:“听闻我这未婚妻在家中过得并不好,想必也没有来过瓦舍,我便差了人到曹府去接。原本还想着单独给她开一间雅间,不成想能在这里遇上你们,便请你们过来。”
笑过之后,又纳闷道:“怪哉,这话从你口中说出来,怎就让本王觉得这般陌生。”
便是穆王的袖子也沾了些许的茶水,但却看不出来。
“约莫知道是谁做的了。”抬起眼,看向穆王:“蛮州临近邕州,我父亲多年前重创邕州贼寇,让二十几寨只余十八寨,他们对谢家积怨,而且我也把那与他们勾结的邕州知府拉下了马,他们自是不想我活着回金都。”
穆王点了点头:“也好。”
她惊慌失措地站了起来,连忙道歉:“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
胆小的曹素芩抬眸看了她一眼。
闻言,曹素芩只能缓缓抬起头,眼中带怯地望向前方。
曹素芩看了眼只剩下的一个位置,还是在穆王的身旁,她或是紧张,只慢腾腾地走了过去,身体僵硬地坐了下来。
翁璟妩起身走到曹素芩的身旁,看见她瑟瑟发抖的手,然后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曹家对曹素芩轻视,便是与穆王定亲了,也不见得会改变态度,但穆王若是表示重视,多少能让他们收敛一些。
穆王轻嗤一笑:“梦中之事怎么做得真?但对妻子好也是理所应当的,你能想明白最好不过,往后莫要把在朝中和军中的冷面带回家中。”
穆王说:“怎么,可是因为本王长得吓人,不敢瞧本王?”
谢玦本意是撇下儿子,陪妻子出来放松心情,可谁成想会在这遇上了穆王?
随而提起酒壶,给对面的穆王添了酒,又给自己续了酒。
曹素芩也看到了她身旁的男子,便是不大记得永宁侯的长相,也知道这男子的身份,连忙行礼:“侯爷,侯夫人万福。”
不一会,雅间的门开了,依旧是一副素雅打扮的曹素芩低着头跟着侍从从外走近。
看向翁璟妩,说:“听说之前未婚妻还去寻过表侄媳,想必也有几分交情,如此在这屋,她也不会太过拘谨。”
翁璟妩看出了她的惊慌与不适应,想了想,说道:“总归还有一间雅间,我便先带着曹大姑娘去稍做整理。”
翁璟妩从这话中听出了别的意思,穆王这是给那曹家姑娘撑腰呢。
平时都是低着头,便是定亲了,曹素芩也不太清楚穆王的样貌。
穆王转回头与谢玦道:“本王是常客,掌柜知我身份,不敢怠慢。”
谢玦对上穆王的目光,神色浅淡,不紧不慢的道:“还真认识。”
不敢乱瞧,但下一息,熟悉的声音落入了耳中。
随从应声,然后退了出去。
但不小心打翻了已经有三分茶水的杯盏,素色裙子湿了一片。
谢玦点了头,然后看向穆王的手臂,说:“其实我知有一人或许能治好殿下的手。”
茶渍泛黄,颜色在素色的裙子上颇为显眼。
听到这声音,曹素芩才惊诧的转头望去:“侯夫人?!”
穆王端起饮了一口,随而问他:“你去了蛮州,可有顺便调查你当年遇刺一事?”
也本想打个招呼就离开,谁曾想还要一同观阅,面上虽没有太大变化,但心下却不是滋味。
翁璟妩对她温柔一哂,然后挽着她走出雅间。
谢玦晃杯的动作一顿,随而吃下半杯酒,再抬眸看向穆王,眼神平静,面色淡定:“做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到自己早早便战死了,留下妻子一人扛起了侯府,心里不是滋味,醒来后便想着要对她好些再好些。”
穆王倒是没说什么,提起茶壶就要倒茶,但却吓到了怯懦自卑的曹素芩,她连连道:“我自己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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