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高考完后的暑假,一切都是开朗明亮的样子。
一切都变得很好。
王惠昕发挥多年作为领导者的组织能力,再次把大家聚集起来,先干一顿饭再说。
可是餐桌上,却少了张凌轩的身影。张凌轩只是和苏玖雅说有事不能来。
高考完后,可谓无比放松,各人都是一副欢天喜地的样子,特别是一对新结合的恋人,和一对破镜重圆的恋人。
苏玖雅也没有多想,觉得张凌轩就是有些急事而已。
可是直到高考放榜,再到志愿填报,苏玖雅一直都没能和张凌轩见面,而他的理由是在忙事情。
直到志愿报考结束的那天晚上,张凌轩把苏玖雅约到文怀镇附近的一处。
苏玖雅满心欢喜地来到约好的地方,想着终于能见到张凌轩时,却发现他的脸上有着一片无法掩饰死寂,比冰冷更恐怖的死寂。
许多想说的话都没说出来,而是转为一句疑问:“凌轩,怎么了吗?看起来很不开心啊?”
苏玖雅想伸手去摸他的脸,却被他轻轻地别开。
“苏玖雅,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和你说。”
这句话,让苏玖雅有很不好的预感,不好得直让心脏颤动。
“我们分手吧。”
瞬间,苏玖雅的瞳孔骤缩,瞪大的眼睛,怔怔地望着他。
“你,你说什么?”
张凌轩又重复了一遍:“我说,我们分手吧。”
苏玖雅扯住他胸前的衣襟,“你,你在开玩笑吧?凌轩?你在骗我对不对?”
张凌轩轻轻握住她的手,认真地说:“父亲要我到外国留学,在外面深造。”
“要去多久?”
“七年。”
七年,在女孩子所有的生命中,青春是最宝贵的,而这七年却又恰恰是青春的七年。
“抱歉。”
苏玖雅强行让自己冷静着,“那,那放假你可以回来看我啊。我们还可以隔着时差打电话,现在通信这么发达什么的。”
张凌轩没有再说话,一把抱住苏玖雅,把她搂进自己怀里。
苏玖雅瞪大着双眼,不知道他为什么不回答自己,而是要抱住自己。
“我过去后,七年内不会回来,而且也不会有任何与大陆的通信。这是我父亲的要求。”张凌轩紧紧抱住她,重申一句:“抱歉。”
苏玖雅推开他的怀抱,身体早已止不住的颤抖,那从来都是坚强的眼里狂奔出泪水。
“为什么要这样啊...”
“如果这七年里你遇见更好的人,就把我忘了吧,我不想让你的青春没有人参与。”
一辆黑色的车驶到两人面前,司机按了两下喇叭。
“抱歉。”张凌轩再次捧起她的脸,在她额头上留下深深的一吻。
直到张凌轩上了车,苏玖雅都还怔在原地。
车开出去十几米后,苏玖雅开始发疯一般跑起来,狂颤的声音在嘶吼:“不要走!不要走啊!”
车上,张凌轩第一次知道痛哭是什么感觉。
见到她的第一次,自己让她满身擦伤,她都没有流泪;而这次,她那如雨的泪水分明是流淌在自己心上。
漆黑的夜,只有无尽的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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