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宁啐道:“呸!你们匈奴人又臭又脏,我才不嫁呢!”
伊稚斜道:“谁说的?我们匈奴人各个干净,与你想的大不相同!”他见那宁公主面颊红润,媚态百出,不禁心中一荡,便出言调戏道:“公主,你瞧我怎么样?我也是匈奴左贤王的儿子,你嫁给我,匈奴与月氏就不用整日打来打去了。”
那宁眉毛蹙起,一脸嫌弃地看着他,说道:“你?”忽然笑了起来,声音甚是讥讽,“哈!哈!哈!你一个奴隶还想娶本公主,我看你是疯了。你听着,你永远是我的奴隶,我永远也不可能嫁给你们匈奴人!”
这话说道最后,语气斩钉截铁,听在伊稚斜耳中,十分之不受用。他性子极为高傲,最不愿受人轻视,此时面色一沉,暗想:“哼!可由不得你,早晚要你做我阏氏,我一定要得到你,一定!一定!”
那宁又道:“哦!对了,你还不知道吧,你现在已经不是左贤王的儿子了。你那父亲稽粥做了单于,号老上单于!”
伊稚斜心中一震,说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那宁道:“早有大半年之久了!”伊稚斜心道:“原来如此,难怪此事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消息,想来是他们故意瞒着我!”又想:“如此我的性命算是保住了,也许还有望脱身。”
那宁又道:“你别高兴的太早,老上单于早将你忘了。他一继位,就封你哥哥军臣为左贤王,从来就没提起过你。嘿嘿,别想着从这里逃出去,你会永远留在我月氏,永远当我的奴隶!”
伊稚斜闻听此言,心中酸楚不禁,心想:“唉!只怕匈奴人都以为我死在了外面,就连我父也是如此啊。当年军臣害我来到了西北之地,如今他却当上了左贤王,而我却要死在这个鬼地方。长生天!你不公啊!”想到伤心之处,他提起酒壶,又是一口气喝的涓滴不留。
那宁斜眼看了一眼,也跟着喝了一大口。
一会儿时间,他二人竟将十壶酒全喝得干净,伊稚斜足足喝了八壶,那宁酒量不济,也喝了两壶。
只听那宁又喊道:“来人!再上酒来!”帐外侍女听她语气不善,又见里面酒气熏天,更不敢拂她心意。稍时,又端上十壶美酒上来。
那宁吵嚷道:“再来!看看你是先醉还是我先醉!”再不顾及少女的姿态,提起酒壶,豪饮一口。
伊稚斜心中忧伤,酒量随之消减了不少,此时也有些上头。他跟着叫嚷道:“哼!我伊稚斜若不如你这女子,干脆就给你当一辈子奴隶算了!”说着,也喝下大半壶就去。
如此喝法,没过半个时辰,两人都已是酩酊大醉。然后世有句诗写的好,“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初时两人渐渐忘却了烦恼,待喝到迷醉,心中的烦心事自然而然涌上头来。
伊稚斜悲从中来,想起自己流落敌国,几乎再无回归之望;平生唯一的朋友惨死于仇人手中,而自己又是无能为力;父亲虽登上了单于之位,却从没挂念过自己;而眼前这心爱的小姑娘,从未瞧的起自己。一桩桩伤心之事,引的恨与忧、悲与愁,交织在一起。他不由得嚎啕大哭起来,哭声如此的放肆,倒好像旁若无人。
那宁昏昏欲睡,忽然见听见哭嚎,其声甚悲,心中伤心之事,也被勾动起来。随即低声啜泣起来。
他二人哭了一阵,开始自说自话,一个道:“普什图!我化成灰也不会放了你!我定要杀了你,就想你杀哈图一般,一截一截斩断你的手臂!军臣,你算个什么兄长,我向长生天大神祈祷,你将来必定不得好报!父亲啊!你还记的我不!你可知我在这里?”
另一个道:“普什图,普什图,你心中为啥没有我,我到底哪里不如那个女人,我比她年轻,我比她漂亮,我的父亲是执掌月氏的君主。呜呜,我…我该怎么做才好!”
大帐之内,醉言呓语混成一片,过了好久,才归于平静。
夜里,一阵寒风卷起,带来了萧瑟与凄冷。凉风由帐帘的缝隙吹进来,打在那宁身上,冻得她瑟瑟发抖。
伊稚斜只听见有人呢喃道:“冷...我好冷!快来抱抱我!”声音且柔且惹人怜惜。他迷迷糊糊答道:“让我出去,我来温暖你!”
那宁缓缓坐起身子,摇晃地走到牢笼前,由腰间掏出了一串钥匙,却怎么也塞不进钥匙孔中。伊稚斜猛然站起,一把扯过钥匙来,试了几下便捅开了门锁。他一出牢门,酒意退了一半,使劲揉了揉眼睛,先是看向帐外,又看了看那宁公主。此时只要走到外面,小心避过守卫,脱身就有一线希望。可是那婀娜多姿的绝色美人,又有谁能抛舍的下。伊稚斜做梦都想抱一抱那宁,心想:“我就先抱一抱她,总算将她扶到床上去,再想办法逃命。”
心念及此,他再也无法抑制心中的欲望,轻轻揽起那宁的腰肢,只觉捧在怀中,香软异常,说不出的舒服。
伊稚斜正自享受,那宁哇的一声吐在了他胸口,弄得酒气熏天,刺鼻难耐。伊稚斜道:“怎地?我就如此让你恶心?”说话间脱去了自己的上衣,又揽起那宁,用一张干净的手绢为她擦嘴。
油灯未灭,但见她肤白如玉、朱唇皓齿,如此的诱人。伊稚斜正是血气方刚,一时忍耐不住,猛地亲吻了上去。当伊稚斜的牙齿划过公主的薄唇,只听她轻声道:“别...。”“普什图,你好温暖!”伊稚斜勃然大怒,抱着那宁走上了床榻……。
一晃到了第二日上午,太阳高高升起。伊稚斜仍沉溺在温柔的梦乡中,这一夜太让他高兴了,又太令他刻骨铭心了,足可谓此生难忘。
忽然身旁响起一声尖叫“啊!”伊稚斜觉的自己被人重重踢了一脚,翻身滚到了床榻之下。他茫然睁开眼,只见那宁公主一脸惊恐地望着自己。他猛然想起昨夜之事,惊出了一身凉汗,心说:“坏了!我对她做了那样的事,我对不起她,怎么办?怎么办?她一定恨死我了!”
那宁公主蜷缩在床榻上,疯狂抓扯着头发,低声哭道:“你……欺负了我,你这肮脏的畜生欺负了我。”
伊稚斜满是亏欠之意,只得连连说道:“我…我…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坐在地上,一时不知所措!
那宁公主面色铁青,蛾眉倒蹙,凤目圆睁,目光中蕴含这一股杀意,愤然骂道:“你让我恶心!你个畜生!禽兽!魔鬼!你竟敢碰我的身躯,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话音一落,她扯了一件纱裙披在身上,拾起驯兽棒冲着伊稚斜招呼而去。
伊稚斜此时若是出手,轻而易举就能将那宁公主制服。可是他本就心中有愧,且对这女子爱如珍宝,不忍伤其分毫。无可奈何,只得连滚带爬,仓惶向帐外逃去。他刚一出帘子,便被巡逻的守卫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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